茶緣

眾生品茶,無非是為了打發閑寂的時光,茶的味道、冷暖似乎不那麼重要。然,我認為一個真正懂得生活的人,應當懂得品茶,在一盞茶水中有所領悟。

茶,汲日月精華、沐春秋洗禮,因而具有山魂水魄的靈性,你總能從它的濃淡、冷暖、新舊之中有所體會。是自然給予人類無聲的一課,而今日我所分享的領悟,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對於飲茶,人們常常會走入一個誤區,覺得但凡新茶定比陳茶要好。

誠然,新摘的白茶,剛入口茶客就無不點頭稱讚,那味道仿佛雨後春露,出水白蓮一般清新純淨,那清晰、爽快的口感令新茶永遠使人們記憶尤深。 Continue reading

熱鬧過後

 一位老朋友即將出國,走前幾位朋友為他開了一場聚會。

會上,大家都十分愉悅,享用美食,與朋友聊天調侃。大家都笑得那麽開心,甚至唱起歌來,是啊,朋友是多難才相聚一次啊!我的情緒也被他們所感染,一起玩閙。「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們是那樣的開心,那樣的瘋狂。但是,我看到朋友們的笑容有些僵硬,甚至眼眶裏還泛著淚光。

熱鬧持續至十一點,我們笑著互道珍重,再見。 Continue reading

熱鬧過後

題記:每一片熱鬧過後,都是心靈的無盡荒蕪。

走出喧鬧的宴會廳,風一陣陣地吹來,掀起我心中莫名的酸楚。正值盛夏,風怎會涼的入骨?但華燈下的涼意卻一點一點地滲入心,分別時我分明瞧見了大家眼裡閃爍的淚光。

不久前,就在我身後的宴會廳中,大家舉杯暢談,歡聲笑語充斥滿整個會場。明晃晃的燈光、杯子里五顏六色的飲料,還有老師最後語重心長的一番話,成爲了我對這片熱鬧最後的回憶。看著大家眼裡的不捨,我沒有落淚,因為說好了要笑著告別,甚至沒有太多的依依不捨和牽掛,我們就這樣一哄而散了。 Continue reading

音樂傘

裁一片小黑雲去擋
頂上千疊的黑雲
雨傘,是誰頓悟所明?
那樣純淨的幾何美
用直線和曲線連成
淺弧的兩端伸出檐牙
雨便從十二個檐角滴下
一串串斷斷續續的飛鈴
你手中握著正是
一件天然的樂器
雨夫人即興的手指
間歇地敲敲又打打
──重時多壯烈
輕時多瀟灑。

 

1B 劉星略

咖啡

早晨的陽光慵懶地透過玻璃窗,在窗簾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我輕輕啜了一口杯中的咖啡,衝擊味蕾的最先是一股苦澀的味道,待這苦味散盡,咖啡的甘醇之味才漸漸散髮出來。人生不也是這樣嗎?經歷了大半生的風雨滄桑,如今人到暮年,終得閒暇,一邊品嚐著咖啡,一邊欣賞日出的晨曦和夕陽餘光,真是再好不過的生活。

年少時的我極愛焦糖咖啡。每每放學後,總要去飲品店中買來一杯焦糖咖啡,與好友三五成群地走在傍晚的山道上。夕陽的餘暉灑下來,竟如手中這杯焦糖咖啡一般溫熱。輕飲一口,焦糖的甜味掩蓋了咖啡的苦,香甜醇滑的感覺在瞬間溢滿口腔,味蕾中卻是沒有半點的苦味。我想這就是年少的我愛焦糖咖啡的原因吧。 Continue reading

五歲的一次恐慌

在我五歲的時候,某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我踏上了前往嚮往已久的外婆的農場。儘管路面凹凸不平,天氣悶熱得透不過氣,可我的心情是說不出的高興。

一進農場,我就納悶:「咦?這裡和我想的農場一點也不一樣,只有一座不太起眼的樓,和兩隻兇狠的——狗!」我一個囉嗦,路走的都不利索,外婆看了我這樣,拍了下我說:「怕甚麼?又不會咬你。」便領我上了樓。我上去後連動都沒敢動,因為那倆隻狗,總是露出鋒利的牙齒,舌頭伸得老長,仿佛要將我吞下去,我在吃午飯時,那倆隻狗一直瞪著我,直到外婆拿骨頭給它們吃。它們肯定以為我是壞人。 Continue reading

颱風襲港的街頭景象

空氣在一點點地凝固,土地在一點點地沉寂,萬物在一點點地睡去,一切一切都在無聲中變得死寂,有種讓人窒息的恐怖。

風,來了。吹動路邊的塵埃,捲起樹下的枯葉,掠走稀疏的垃圾。耳畔響起了嗚嗚的哭泣聲,愈響愈大,愈響愈大,最後化作淒厲的一吼,劃破天際,颱風來了!滂沱大雨也來了!

這是傍晚,是北角地鐵站門口的街頭。淒厲的一吼將街上原本稀疏的路人聚集在地鐵站門口的房檐下,卻占滿了整個房檐,比肩接踵。人們拼命往裡推著,擠著,簇擁著,生怕那雨水沾到自己一丁點,把地鐵站的門口堵了個水泄不通。 Continue reading

采薇

昔我往矣
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
雨雪靡靡
知我者 謂我心憂
不知我者 謂我何求
天地悠悠
我心疚疚
此生綿綿
再無他求
求之不得
棄之不舍
來世他生
無盡無休

一首詞、一曲調、一份情。《詩經》中的采薇在電影《畫皮》中再次隨著周迅低沉迷人的歌喉,展現在了人們眼前。

詩句中那份婉轉淒美的韻味給劇中迷人的狐妖小唯添上一抹抑鬱的色彩,讓人為之淪陷。而坐在螢幕前的我,思緒也隨著渺渺依稀似輕吟的曲調飄向了過去的時光…… Continue reading

未知

寒冷的氣吹向我的臉龐,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動了動僵硬了的手腳,好似保持了許久,手腳的動作似乎很遲鈍,我睜開雙眼,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我直起身,環顧了四周,由於沒有燈光,無法看清,但這裡的擺設,讓我確定這是一個倉庫。我看見一條通道,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腳後,向着通道走去。

我走出了一扇門,只見一部電梯以及其旁邊的安全出口,看向黑森森的樓梯,恐懼籠罩了我全身。「我怎麼會在這裡呢?」看了眼牆上的B2,我捏緊了拳頭,手心已經開始冒汗,我張口想要說話,但好似許久沒有開口,聲音卡在喉嚨裏發不出來。我輕咳了一聲,扯開嗓子喊道「喂,有人嗎?」回應我的只有被彈回來的回聲。不一會,四周又安靜了下來。我害怕得有點發抖,開始慌張了起來。我深吸了一口氣,理了一下頭緒,鼓足勇氣向着樓梯冲了上去。一口氣來到了平臺。我推開門,只有一絲絲陽光透過玻璃門照射進來,我向着光線走去,也許是長時間呆在暗處,眼睛無法適應,我眯著雙眼,走出了玻璃門。 Continue reading

驟雨中的鬧市景象

隻身迷失在銅鑼灣。快要,快要被這喧囂所吞沒。高分貝的車水馬龍與耳機裡的聒噪音樂攪和在一塊兒形成一團令我煩躁的聲音。車輛疾駛的轟鳴聲是毫無旋律的音樂,毫無旋律的音樂亦是車輛疾駛的轟鳴聲。

偶然抬頭望天,那一塊空闊就快被四周的鋼鐵所囚禁,正如身處這鋼鐵森林的我們一樣,被禁錮,肉體,或思想。那塊天空的顏色灰暗得令我誤以為是下午五點,卻聽得沿路茶餐廳電視機里播放的午間新聞。「明明早晨還是個晴天。」我偶聽見擦身而過的一女子嘟囔。她走過了,髮際的刺鼻香水味兒卻仍繾綣在我的鼻間。 Continue re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