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關係是否遭遇寒潮? 吳康民

中國是一個人治社會,在國際視野中,往往會“以人為本”。美國在小布殊的領導下,權主義和單邊主義突出,伊拉克和阿富汗兩個戰場,弄得美國焦頭爛額,國內經濟也搞不好,對華政策也不太友善。美國人心求變,於是選出了美國歷史上第一位黑人總統奧巴馬。

奧巴馬上台伊始,表示要改善與中國的關係,去年奧巴馬訪華以及發表《中美聯合聲明》,美國金融海嘯之後極需中國的支持和幫助,中美之間似乎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熱乎乎氣氛。

但是一場對台灣軍售的事件和中國激烈的反應,把中美合作的熱氣像當今的寒潮般降了逾十度。加上即將到來的奧巴馬會見達賴喇嘛,必然使中美關係雪上加霜。之前的互聯網谷歌事件,已有美國高層官員頻頻放話批評。難道奧巴馬的“改變”又要來一次改變﹖

美國人的優越感

其實,美國人的狂妄自大並不會因總統的更易而有所變化。最近美國輿論不是在叫嚷美國絶不會做世界第二嗎﹖這句話是針對中國說的。

中國從來都不會爭當世界第一。而且實際上中國無論在硬件和軟件上距離世界第一仍甚遙遠。但美國人的優越感從未熄滅,對中國的崛起,引申為中國威脅的潛意識近年來屢吹不散。

美國人認為美國永遠是世界第一,不容挑戰。美國人認為美國就是救世主,永遠站在世界的道德高地。美國人把自己定位為從領導世界政治文明為天職,總要對世界各國的內政說三道四。美國人還有一個英雄情意結,他們就是“超人”,就是“洛奇”。他們總要找一個對手,以便“同仇敵愾”。過去的對手明顯是蘇聯,打了40多年的冷戰,直至蘇聯解體。現在,他們顯然把中國作為一個潛在的對手,從“中國製造”的商品“席捲”美國,中國操控人民幣滙率等等說法,都是美國人在製造中國威脅論的神話。

美國人自認是救世主

美國人的優越感由來已久,牢不可破。歷史上美國創造不少世界第一,從軍事武器到高科技;從世界通用的美元到華爾街的金融業;從荷里活的電影到種種美式文化……。

美國人相信他們是世界最自由的國家,那個紐約的自由神像就是他們最自由的象徵。因此它理所當然地是“自由世界”的領導,是對抗“極權主義”的總司令。過去抗制共產主義的擴展,今天推行“顏色革命”,小國如伊拉克即擊而佔之,大國如中國則圍而堵之。總之他們就是上帝的化身,是自由和民主的樣板,有責任把美國的價值觀念推廣到世界的每個角落。

美國人有没有想到,各國的國情各有不同,美國的一套是否置諸四海而皆準?

美國早就在菲律賓推行它的美式民主,菲律賓的現況怎麼樣?美式民主真的如此靈驗嗎?

矛盾和摩擦是永恒的

我們對美國國情也要有深刻了解,不應該一時高興一時失望。美國人的意識形態深刻地影響它的外交政策,不是任何領導人的更易能夠改變的。

正像我們中國一樣,根深蒂固的封建傳統影響了中國政治。我們也要從這個角度探討中國的政治改革。

美國人反共,中美兩國意識形態,文化傳統和現行政治制度迴異,在某些利害關係上相互利用是短暫的,矛盾和摩擦是永恒的。

但是,在現實國際關係上,中美雙方有互相依賴和合作的需要,何況正在走下坡的美國產業和欣欣向榮的中國經濟?但是,千萬不要為中美關係的變幻而一時歡喜一時愁,還是韜光養晦,沉着應戰,是為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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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公投」,如何 「起義」 ?

什麼 「公投」,如何 「起義」 ?

吳康民

公民黨和社民連刊登大幅廣告,打出「 5區公投,全民起義」 的口號。這個與公開宣布 「香港獨立」 只有一線之遙的叫嚷,表明他們走得多遠!

「全民起義」,窄義來說,是起義推翻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廣義來說,是號召中國全民起義推翻北京中央政權。這是正當的不同政見的表述嗎?這是一個符合法律規定的口號麼?

當然,他們今天還只是有言而沒有行,香港不會以言入罪。但是人們不免要深入研究一下,上述的這兩個政治團體,叫嚷出被《信報》稱為 「太惹火」 的口號,目的是什麼。

目的之一當然是煽情。挑戰特區政府的底線,引起公眾注意,引起中央注意。由此引來反擊,就為他們這一次的「變相公投」 作宣傳,撥 熱「 總辭」 「補選」 的爐火。

第二,就是要明目張膽地挑戰中央,挑戰香港《基本法》所賦予的中央對管治香港的權力,挑戰全國人大常委會的釋法權力和曾作出有關香港政制問題的決定。

第三,擺明要和 「建制派」 對著幹 ,愈激就可以愈抺黑建制派「保皇」,爭取更多不滿現實的青年人的支持。

政府有一定責任

在香港這個地方,自由度極高。特區政府在近年來又自我營造成一個弱勢政權。涉及政治方面的問題,總是前怕狼後怕虎,完全無所作為。這些反對派發展到準備「全民起義」,政府也有一定責任。

正是部分反對派看到特區政府可欺,才在政改問題上從要求普選路線圖,到否決中途方案,再進一步搞「五區總辭」、「變相公投」,到今天號召「全民起義」了!

現在,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不能任由少數人主導這場補選的鬧劇。怎麼能沒有任何理由,或是為了違法的「公投」,而想辭掉議員的席位就辭掉呢。你要辭職,就不要再進來。為什麼立法會要讓這幾個囂張分子予取予携 呢?而且還要用公帑來資助補選呢?

立法會應該立例禁止這種接 近兒戲的辭職又再選的做法,也應該否決會為這樣的補選而撥款。

奉勸反對派不要走得太遠

奉勸公民黨、社民連諸君, 你們走得太遠了。你們希望香港獨立,這是絶不可能的。香港公眾不會答應,全中國人民也不會答應。你們如果因此在香港生活得很不自在,那你們可以遠走他鄉,到你們崇拜的美國、英國、加拿大等地去居住吧,你們完全有這個條件。香港人不會歡迎你們這些假洋鬼子,即使你們再煽動「全民起義」一百次,正義還是在愛國的香港人民這一邊!

讀《李宗仁回憶錄》 吳康民

《李宗仁回憶錄》早已購備,只因事忙並未披閱。近因為李宗仁口述而撰寫的唐德剛教授辭世,報刊上頗有議論。有說當年蔣介石得知唐德剛為李宗仁撰寫回憶錄,頗為不悅,怕他暴露太多蔣李之間的恩恩怨怨,說將重金或收買或壓制其出版。當時此事如為老蔣手下情治人員得知,唐德剛可能將如江南撰寫《蔣經國傳》般,死於非命。

由此消息引起興趣,因從塵封的書櫥取出此書,準備細看。先看唐德剛的序言,便知唐是研究中國現代史的高手,其對李宗仁及李蔣關係的分析,便鞭辟入裏,並頗為引人遐思。

蔣李之間的分分合合,在民國史中佔有重要地位。唐德剛說,北伐中的最大暗潮是國共之爭,蔣汪之爭,而李宗仁的那支「第七軍」,是足以扭轉乾坤的中間力量。「他袒汪則無蔣,袒蔣則無汪,容共則共存,反共則共滅」。

唐德剛認為,中國抗戰前與南京中央政府抗衡的地方勢力,都以廣西的李宗仁、白崇禧馬首是曕。認為桂系是「掛着青天白日商標的老店中、最早、最有功勛、最有聲望,也最有實力的股東」。「李、白二人如擁護中央,服從政令,則舉國大小諸侯,多會聞風景從。他二人如背叛中央,帶頭造反,則各地地方勢力,也會作或明或暗的響應」。

抗戰時期,桂系共赴國難

抗戰軍興,桂系盡釋前嫌,共赴國難。李、白兩人,皆是戰將,有謀有勇,白崇禧更有「小諸葛」之稱。台兒莊之戰,徐州會戰,武漢保衛戰,李宗仁皆有參與,也打了若干勝利的戰役。但畢竟桂系並非蔣介石嫡系,抗戰之中,時有扯皮,影響戰果。這是蔣介石「分化統治」的模式,權術用盡,以至自食其果。李宗仁也看穿這一點,說蔣的剿共,是用共軍力量來消滅雜牌軍。中央軍的主要任務則是監視「雜牌軍」,是對付自己人的。同黨操戈,從此國民黨的「統一大業」,便成為泡影,永不再來。

說蔣介石的「剿共」,目的是對付「自己人」,是主要的為了消滅「雜牌軍」,則未免小覷老蔣了。老蔣明顯知道共產黨才是他的心腹大患,主力還是要消滅共產黨,用雜牌軍去打頭陣,是一箭雙鵰,借刀殺人,那是他的如意算盤。

派系傾軋,桂系脫穎而出

蔣介石和毛澤東一樣,都是一位權術家。但蔣還過份重視特務系統的作用,重用軍統和中統,以特務控制自己人,也以特務去破壞和暗殺敵人。在「剿共」鬥爭中,又往往由於共產黨情報人員的滲透而敗下陣來。以至他認為從大陸的潰退不是由於喪失民心,而是敗於中共情報人員,因而在亀縮台灣時為嚴防匪諜而施行近三十年的白色恐怖,殺害大量無辜。

國民黨的派系傾軋,也是其衰亡的原因之一。北伐之後,中國仍未統一。共產黨固然有若干山區根據地,長征之後以延安為中心的陝甘寧邊區,更是另豎一面紅色的旗幟。此外閩粵、雲南、四川、山東、山西、西北、新疆,各有地方勢力的盤據。而最有實力的,便是桂系的李宗仁、黃紹紘、白崇禧等人。以至於在國共內戰的決戰時刻,李宗仁受擁而出山與蔣介石欽點的孫科競逐「副總統」成功,並有廹使蔣介石「引退」而任「代總統」的一幕。

解放前夕,怒斥蔣介石

但國民黨政權的腐敗已經病入膏肓,非任何人之力所能挽救。即使李宗仁有過人之處,也回天乏力,因而他只能寄托於與中共談判。據他在回憶錄中說,當年「他不得不誠心同共產黨人舉行談判」,「不得不阻止共產黨人渡過長江,以求得體面的和平」,「必得尋求美援,以制止通貨膨脹,物價狂漲」。

真是談何易哉﹗當年中共勝利之勢已成,因而中共對談判提出的八項條件,就已經表明這是「城下之盟」了,還有甚麼「體面的和平」可言﹗談判之終於失敗,早已為有識之士所料到。

全國解放前夕,李宗仁「檢討戰局,實憤懣不堪」,於是有了怒斥蔣介石的一幕。

時是一九四九年九月中旬,地在廣州梅花村蔣的行館。李蔣相見時,李說﹕「今天我是以國家元首的地位來對你談話,(當時他是「代總統」)。接着便把蔣過去的過失和罪惡一件件數給他聽。回憶錄中記敍道﹕「蔣先生專横一生,目無法紀」,郤「默坐聽我歷數其過失時,面色極為緊張尷尬」。

言論禁區難逃千夫所指

《李宗仁回憶錄》,第一個感受仍然是﹕「權術可以立威整人,但不能利民治國」。終觀蔣介石一生,權術用盡,按李宗仁的說法,“其使權謀、用詐術則天下第一”。他雖能打敗其他派系,但因腐敗而使政權完蛋。梟雄一生,不敵內部腐蝕,終於潰逃孤島,反攻無望,鬱鬱而終。

第二,當領袖的,只有公正廉明,任人唯才,有容人之量,有納言之襟懷,不結黨營私,不獨裁孤行,方能成就大業,以至名留千古。反之則千秋功罪,自有人加以評說。雖有言論禁區於一時,仍難免千夫所指,難逃董狐之筆。

第三,北伐之後,李氏認為「偃武修文,並非難事」。無奈蔣介石無此德量,「一心一意以誅鋤功臣,消滅異已為能事,致使同室操戈,兵連禍結」,「使政治道德江河日下,社會正義沉淪無遺」。此項歷史教訓,殷鑒未遠,可惜再次在中國大地重演,造成十年浩劫。李宗仁當年,能不感慨繫之,今天讀史,何曾不掩卷三嘆。

評中共有躁進之嫌

第四,李宗仁在中共掌權之前去國,但對北京諸領袖的日夜孜孜,終有今日,私心彌覺可喜。但他也已看出「中共急於工業化,及實現共產主義社會理想,不無躁進之嫌」。出諸愛國熱情,他終於在一九六五年七月毅然回國。想不到回國經年,即適逢文化大革命爆發,未能施展所長,也可說是鬱鬱而終。但他遺言「世界政治制度演變的推測,民主社會主義終必大行於世界,蓋可斷言」,與近年此類論點大行其道,有所吻合。書末,李氏套用王羲之〈蘭亭集序〉結語,說﹕「後之讀者,重讀吾書於大同實現之時,亦將有感於斯文﹗」今大同雖仍未實現,今人如願以史為鑑,此回憶錄不無參考價值。

我們也是“八十後”﹗ 吳康民

有友儕笑說,我們也是“八十後”。是的,我已經是八十開外的老人了,可是青年時期的滿腔熱情,關心國是,回憶起來,仍歷歷在目。

我的青少年時代,開啟於國難當頭的抗戰時期。一切熱血青年,都為日本軍國主義者的侵華而奮起。我在少年時期便參加抗日救亡的宣傳活動,演話劇、貼標語、到村鎮去向農民宣傳抗日的道理。那時候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

抗戰勝利,自己仍在大學裡學化學工程。一心以為戰後建設,可以自己學有所成的科學技術,獻身祖國建設事業。想不到“復員”回到廣州,看見的都是國民黨貪官忙於劫收,把日本人和漢奸的“敵產”、“逆產”據為己有。國民黨官員風花雪月,他們的太子黨駕着美式吉普車,招搖過市。而我們這些窮大學生,竟三月不聞肉味。於是反內戰反飢餓的學生運動,風起雲湧,我們大部分學生都參與其中。這場學生運動,遍及全國,成為促使國民黨政權垮台的第二戰場。

時代不同,口號各異

當年的運動的口號是“反內戰反飢餓”。反內戰,是對蔣介石政權的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批判。蔣介石一心想消滅共產黨,一統江山。想不到腐敗是它的致命傷,失民心者失天下,不過三個年頭,蔣氏政權徹底垮台。

我們那個年代的“八十後”,是處在民族苦難和貪官壓迫的時期。反對目標鮮明,得到廣大人民同情,鬥爭取得勝利。

今天的“八十後”呢,民族苦難没有了,祖國已經崛起,國際地位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經濟起飛,國力增強,物質豐富,人民生活得到一定的改善。貪腐雖然嚴重,但和蔣介石政權不同。國民黨政權有“四大家族”,貪腐自上而下,面廣根深。現在中央強調全力肅貪,雖仍有制度和力度的問題,但與舊中國顯然有所區別。至於香港,貪腐是極少數,廉政譽滿國際,也是內地有所借鏡之地。民族苦難與貪腐問題並不存在。那麼香港的“八十後”反對些什麼呢。

香港貧富懸殊嚴重

不可否認,香港的貧富懸殊相當嚴重,地產商成為暴富的一群。樓價高企,中產一族置業不易,更遑論普羅大眾了。某些行業有壟斷市場之嫌,如超級市場。有人賺錢實在太易,如某些股票上市,大商家獲得配售若干,一夜可賺上千萬。但有的打工仔,胼手胝足,開夜工加班加點,也付不起一層樓的首期。

青年人有抱打不平,關懷社會的熱心。早年的保釣運動,是關心國家民族利益的延續﹔反對天星小輪加價,是批判企業家謀取暴利的始祖。今天的反高鐡行動,也帶有反權貴的味道。“八十後”認為高鐡只為方便企業家們來往內地,對本港一般來往內地的普羅大眾裨益不大。花這麼大的一筆公款,在路段和選車站之中,也可能有明益某些地產商之嫌。凡此種種,都可以煽起反官商勾結的情緒。

八十後的反建制命題

與反對立法會繼續設功能組別聯系在一起,這個反官商勾結的情意結就更加明顯了。功能組別被認為是使有的人享受“免費午餐”,而確有的功能組別的議員更是“戶位素餐”。這種種因素聯系在一起,就成為“八十後”反建制的重要命題了。

“八十後”不是一種偶然現象,是一種時代的特徵,只可疏導,不可強壓,更不應亂扣帽子。應該肯定的是青年人關心政治、關心社會的熱情,不應該激化矛盾促成他們採取過激行動。

“六四政治風波”的學生運動雖有過激行動和不策略之處,但判斷錯誤、疏導不力終於惹成悲劇,至今成為共和國尾大不掉的一個政治包袱。前車可鑑,特區政府和有關機構,對於青年問題,應該認真而慎重行事。大企業家們正在有計劃地培養他們的第二代,廣大的普羅大眾的後代,難道不應是我們的社會未來的希望,並應該獲得我們更多的關懷嗎﹖

元旦遊行會帶來轉機? 吳康民

反對派的元旦遊行,人數不算多,警方的計算說是9000人,遊行主辦方聲稱3萬。折衷來說,大概有萬把人吧,與事先有人號稱要動員10萬人參加,相去甚遠。

但這一次的遊行有兩個特點,值得注意。首先是遊行主辦者把矛頭對準中央人民政府,把終點站從過去的到達中環政府總部,前進到西環的中央人民政府駐港聯絡辦公室。抬的棺材實際上就是是要展示標語“中共法西斯入土為安”。

第二,過去遊行的組織者大多是民主黨牽頭,而且要找來所謂“民主共主”的“有份量”人物,如陳日君、陳方安生之類。這一次郤是激進的社民連帶頭,看黃毓民站在雙層巴士上指揮,“威風凜凜”。中聯辦前面的主力軍,大都是社民連和社民連的追隨者。司徒華表示他只是為呼籲釋放劉曉波而來,與社民連的激進行動劃清界線。

反對派和某些時事評論員都承認,泛民和中央的矛盾加深。那麼,是不是這些陸續有來的行動,會廹使中央對這些反對派的訴求讓步?

熟讀新中國歷史的人應該知道,中共領導的中央人民政府,從來是吃軟不吃硬的。60年的共和國歷史,中央對西方列強以至前蘇聯,都是如此。即使當年中國經濟仍未起飛,百廢待舉,但還是敢於抗美援朝,敢於和老大哥蘇聯決裂。至於中英關於香港問題的談判,港人應該耳熟能詳,鐡娘子戴卓爾夫人堅持“三個條約”有效論,碰了一鼻子灰,在人民大會堂前跌了一跤。記憶猶新,這些例子還多着。

今天激進的反對派把中共定性為“法西斯”,要衝擊中聯辦,只能使中央覺得,如果在此種形勢下對反對派讓步,只能使香港永無寧日﹗

“憤青”興起,公民黨見獵心喜

月前筆者曾著論,認為反對派如果搞甚麼公投,如果否決中途方案,結果只能在邁向普選的路線上設置障礙,會為普選路線圖的進行幫了倒忙。公民黨的某些頭面人物,認為筆者施行“恐嚇”政策。筆者有甚麼能量進行恐嚇?只不過是基於對中央施政的了解發出的議論罷了。

今天泛民主派被激進的社民連等劫持,從五區總辭開始,爭論不休。激進派看到某些香港“憤青”的興起,認為拉攏這個群體,對選舉爭奪議席有利,於是越搞越激,將香港本土內部矛盾,轉向為中港矛盾,其實是走進了一條死胡同。

號稱“袋巾”的紳士派頭的大狀、專業形象的公民黨,竟認為跟隨社民連的激進路線,可能在政治上有所斬獲,實在可嘆。熟讀法律其職業依賴工商界人士的一群,竟變成長毛式的“街頭鬥士”,更為可嘆。難怪在公民黨成立不久,一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官曾私下對筆者說,公民黨比其他民主派更差勁﹗

政改討論大門敞開

遊行過後,本報社評認為,中央對待民主派,要以和風細雨式的統戰主導,透過與民主派接触、溝通、對話、尋求解決政制問題的分歧。

中央一向重視統戰工作,但統戰要有統戰的客觀基礎和氣氛。今天反對派以更激進的姿態對中央施行壓力,叫中央如何應對?

當然,反對派中人,在認清形勢以後,有所分化。理性的一派不固執於一已之見,願意在循序漸進的原則下,探討政改方案的修改與完善,以達成最終普選的目標。果然如此,那是值得歡迎的,相信中央和特區政府的討論大門是敞開的。

何厚鏵能否更上一層樓? 吳康民

澳門回歸十周年的盛典已經落幕。國家主席胡錦濤對缷任的行政長官何厚鏵工作給予高度評價。現在人們關心的是,何厚鏵今後的出處何在?

何厚鏵自己說,缷任後不對澳門政治指手劃腳,也不公開評論下屆政府的種種問題。同樣,相信他也不會下海從商,或重拾家族生意。正像香港缷任特首董建華一樣,既不評論香港政治,也不回到自己的船務家族生意中去。

但是何厚鏵比董建華更加年輕,這是一位可用之才,中央相信不會讓他投閑置散的。那麼,是不是如一般人所猜想的,升任全國政協副主席,成為“國家領導人”一員?

我的看法是,暫時不會,但下一屆的可能性頗大。

暫不增補的理由

為什麼呢?理由有三﹕

第一,現在港澳各有“國家領導人”全國政協副主席各一。澳門是馬萬祺,香港是董建華。過去香港有兩人,澳門一人。香港另有一位霍英東,二比一。以港澳人口比例來說,比較合理。霍去世,未有人補上,變成一比一。如果澳門增加何厚鏵,變成港一澳二,這就失衡了。

第二,如果造成港澳凡行政長官缷任,必升為“國家領導人”的慣例,似乎不妥。內地各主要省市領導人缷任,甚少能升入“國家領導人”之列。當年董建華能得升,是中央不想由於董的半途下台,造成震盪,因而有特殊安排,並未有意形成制度。如今何厚鏵一缷任,又補為政協委員,明年大會,又補為副主席,就給人一個已成慣例的印象。往後港澳缷任特首,無論政績如何,一律在缷任之後加以安排升級,這個“慣例”,可能引起內地高層官員的微言。

第三,現在全國“兩會”並未換屆,中途增加主要領導人,如非情況特殊,似無立即增補不可。

下一屆增補的可能性大

有說也可增補為政協常委,人大常委,或廣東省政協副主席之類。但按中央級別相比,港澳行政長官,應屬正省級。而且在政治待遇上,還比正省級略高。如果安排何厚鏵去當政協常委或地方政協副主席,就是降級,似乎不妥。如選為人大常委,地位也略低。何況何厚鏵未當特首之前,早已當過人大常委。而澳門原人大常委賀一誠,年紀也不大,如果補上何,又變成港一澳二,香港只有位范徐麗泰,澳門郤有賀一誠和何厚鏵,又有不平衡的問題。

所以上述的種種安排,似無可能。

但在下一屆2013年的全國政協,補上何厚鏵的可能性便較大。為什麼呢,因為現任政協副主席馬萬祺,今年已屆90高齡,屆時可能退下,補上何厚鏵,便順理成章。

擔任部委主管又如何

還有一個大膽的設想,就是任命何厚鏵為中央某部委的部長或主任,創造中央任命港澳人士擔任中央高官的先例。中央近年逐步增加民主人士或無黨派人士擔任中央部委主管,有意造成一個廣納人才的格局。如果打破港澳人士不能擔任中央政府領導的框框,形成一個大陸和港澳是一家的形象,似乎更有深一層的意義。

往前曾有史美倫在中央金融機構任職,近又有缷任金管局主管任志剛會去中央任職的傳聞,如果由何厚鏵開創先例,當個部級大官,賦予實權,對港澳有志從政專才,應有鼓舞作用。

過去中央向台灣喊話,說海峽兩岸統一之後,台灣人士可以到中央擔任重要職務。相信當年如果在蔣經國治下完成中國統一大業,小蔣極可能去中央擔任國家副主席(即習近平今天的位子)。

港澳的地位當然不如台灣,回歸的艱巨性也不如台灣,港澳人士擔任國家副主席的可能性極小。但擔任國務院部委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問題是能力和才幹是否勝任。胡主席既然對何厚鏵給予“高度評價”(我聽到的似乎是“極高評價”),如此評價,勝任有餘了。

權術可以立威整人,但不能利民治國 吳康民

權術,客氣一點的說法叫謀略。筆者在讀史和分析現實政治時,深感作為一位政治領袖,的確需要有一點權術,但又不可有太多權術。舉個例來說,首任行政長官董建華,是個老實人,但他在任上便是缺乏了一點點權術,結果是既不能有效統率整個公務員團隊,也被一些權術家耍弄了,終於因施政不暢而下台。

而毛澤東恰恰相反,他郤是一位大權術家。從新中國成立以後,為樹立一已的絶對權威,對不同意自己意見的戰友,一再運用權謀,先用甲打乙,再運用黨內鬥爭,排除異己。繼而更把“政敵”置之死地,鬥爭之狠,史上少見。

54年利用高崗鬥爭劉少奇,59山會議整彭德懷,到67年文革開始打劉少奇、鄧小平,71年逼林彪外逃,76年再次批鄧反右。權力鬥爭,連綿不絶。但是,權術可以立威整人,郤不能利民治國。終於把國家的經濟和社會秩序推到了崩潰的邊緣。

解放以後,毛頭腦發熱

在新中國成立後,按照毛澤東的新民主主義論的構思,中國應該走一條國營經濟、民族資本主義經濟、農民私有土地基礎上發展合作社經濟共同發展的道路,逐漸使農業國變成工業國,在政治上則應該是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的民主聯合政府。在國際上應該合縱連橫,利用矛盾,爭取對我國更有利的國際活動空間。

但毛澤東在掌權以後,頭腦發熱,立即點明國內主要矛盾是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矛盾,國外就是和帝國主義的矛盾,急於要超越新民主主義階級,大步跨進社會主義以至共產主義。在國際上,不講爭取與國,拒絕與西方國家講統一戰線,只是一邊倒向蘇聯,使自己陷於孤立。

這個時候,劉少奇等人頭腦還是比較清醒的。他堅持新民主主義的社會階段論,不宜過早地採取社會主義政策,大膽提出“今天資本主義剥削是合法的”。這些理論,自然和毛澤東的看法發生劇烈的碰撞。

以高打劉、陰謀未

高崗主管東北地區,他當時摸透了毛澤東的“左”的看法,主張土改後立即起步向社會主義過渡,無須有一個新民主主義階段。雖然高的看法受到劉少奇的批評,但他因為有毛的講話精神作底,便公然抵制劉少奇所領導的中央組織部的指示。

1953年中央舉行“財經會議”,時任中央國家計劃委員會主席的高崗,積極串連,在毛的默許下策劃倒劉。但劉的威信和他的溫和穏健的看法深得黨心,倒劉在當年並不順利。毛往後察覺時勢不對,翻雲覆雨,反而抛出高崗、饒潄石,在1954年中共七屆四中全會上把之打成“高崗、饒潄石反黨聯盟”。

毛澤東一向認為劉少奇穏健而切合實際的路線是“右”的,念念不忘反右。1955年發起反胡風的反革命集團的鬥爭,1957年更發動一場涉及百萬人的反右運動,其根源都是毛澤東要排除他執行“左”的建國路線的障礙,掃除劉少奇為代表的務實稳健路線。

大躍進、反右,“文革”先聲

1958年的大躍進和所謂“三面紅旗”,終於惹成餓死數千萬人的大禍。1959年山會議,彭德懷代表人民鼓與呼。劉少奇也指出三年饑荒是“三分天災,七分人禍”,更使毛澤東十分惱火。但大躍進闖禍的確不小,黨內出現不少不同聲音,迫得使毛澤東還不能立即向劉少奇動手,但彭德懷等郤被打成反黨聯盟。

這時,己經種下要發動“文化大革命”的禍根,毛澤東為了排除“異已”,善於發動政治運動,來掩蓋黨內的權力鬥爭。

林彪看準毛澤東的“個人崇拜”慾望和堅持貫徹極左路線,趁勢而起,在“文化大革命”中扮演重要角色。但功高震主,不能不再引起毛的猜忌,終於難逃折沉沙的命運。

毛澤東孤家寡人,無人可用,被廹重新用鄧小平,但又不能容忍鄧對文化大革命不滿意的態度,再度把鄧小平打下去。

機關算盡太聰明

綜觀毛澤東在新中國成立到逝世這27年掌權中的權術運用,正應了<紅樓夢>中的說詞﹕“機關算盡太聰明,反害了卿卿性命”。

  中國有長期的封建歷史,歷代統治者都有不同程度的權術,但心術不正,手段乖惡的,結果可能適得其反。妒忌有為的將相,當致家國於危險的境地。歷史上,趙王遷冤殺李牧,而自為秦虜;宋高宗殺岳飛,而抗金業毀;明崇禎獄殺袁崇煥,力而不敵清兵。自毀長城之舉,必然元氣大傷。從反右到反彭德懷,直至文化大革命清算劉少奇等大量革命元勛,以至林彪、江青等奸計得逞,國家已瀕於崩潰邊緣矣。

  毛澤東熟讀史書,應知無數此等歷史教訓。可惜當權者總有迷惘的一面,偏聽則暗,何況身邊小人當道。文化大革命中,毛竟只信身邊的幾個如毛遠新等聯絡員,自然發展到局面不可收拾的地步。

建國以來的若干歷史事件,總令人覺得講得吞吞吐吐,不能自圓其說,也許正如<資治通鑑>所說﹕“順一人之顏情,為兆民之深患”乎?

贈書溫總理

這一次到京津小遊,我帶了一本台灣出版的評論馬英九的書籍,託全國人大辦公廳的朋友轉贈溫家寶總理。

為什麼不贈送我自己出版的書籍呢。我覺得我出版的遊記,多是遊戲文章,並無太大價值,溫總理日理萬機,没有時間看這些閒書。至於一些結集的政治評論,或者是即興之作,或者是一家之言,郤不敢勞動總理看這些不成熟的作品。多年來我有帶上自己的作品,在上京時贈送一些老朋友,但甚少贈送中央主要領導。

這一次送的一本書,是評論馬英九的領導能力和作風的,其中也涉及擔任領導幹部應有的素質。我為認有參考價值,既可以了解台灣政情,又可以探討為官之道,因此冒昧給他送上一本。

原來,2003年溫總理在七‧一前來港時,曾和在港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見面,同時唐家璇國務委員也在座。他在開始講話時便說,他看過吳康民代表在港發表的一篇短文,談及“兩會”開會期間,有香港記者問他,換屆後國務院分管港澳工作的是誰?總理答道,你們還不知道,就是國務委員唐家璇。我因而在港發表的短文說,我們港區的全國人大代表都不知道,記者怎麼會知道?溫總理說他對此表示歉意,並帶唐家璇與大家見面。此事當時本港有些報刊曾作報道。

正因此事,可說便與溫總理“結緣”,所以他在814的回信中,說他有時在香港報刊上看到我的一些短文和評論,因此對我有了一點印象。

他說我“如來北京,可提前告之,甚思一唔”,60周年國慶時,我應邀赴京觀禮,已託中聯辦轉告總理辦公室。答覆是總理國慶期間工作很忙,國慶後又要出訪,見面之事,只能押後。相信以後總有機會的。

(附溫總理覆函)

立法會可行兩院混合制

今年以來,北京高層多次強調要“築牢抵禦”兩院制和三權鼎立的“錯誤思想”。似乎這些西方政治體制的“洪水猛獸”,有顛覆中國社會主義政治制度的危險。

但北京港澳辦的官員,又公開堅持香港的政制改革要保留立法會的功能組別。而〈基本法〉的政制設計,也留有兩院的影子。如規定立法會對法案、議案的表決程序需經由直選及功能組別各過半數通過。

現在新的政改方案咨詢正在開始,焦點已經涉及立法會中的功能組別存廢問題。既然中央已決定香港在2017年開始行政長官普選,2020年實行立法會普選,而普選又必須符合“普及”和“平等”的原則。功能組別是否能做到以上所說的這兩個原則,實在值得討論。

各國的兩院制和混合制

立法會功能組別類如西方議會制度的兩院制的另一院,所以有簡單介紹一下各國兩院制的另一院必要。

英國的兩院制是最不平等的。上議院差不多是委任制,由王室人員、世襲和世俗貴族和主教組成,而且人數比下議院差不多多了一倍。不過上世紀末已削去幾百個上議院議員職位,而且權力也被逐步削弱。上院對下院提出的法案只能拒絶一次,當下院再次提出時,上院必須通過。

美國的議會分眾 參兩 院,都由普選產生。區別是參議院只有100人,各州分選2人。而眾議員則由各州根據人口比例選出。

日本同樣有眾 參兩 院,但眾議院有對內閣有不信任投票權。

俄羅斯在蘇聯解體後恢復沙皇時代的“杜馬”。也是兩院制,即聯邦會議和國家杜馬,實權機構在國家杜馬。

一般的兩院制是下院權力大於上院。但意大利議會郤是兩院平等。

香港立法會一會內分兩類議員,實際上是兩院混合制,即類如挪威、丹麥、瑞典、冰島和新西蘭的議會。

調整功能組別進行直選

香港立法會既然有兩院混合制之實,如果要保留這種制衡的好處,又要符合普及和平等的原則,則關鍵在於功能組別的組成和選舉辦法。

功能組別現在名目繁多,令人眼花瞭亂。甚麼商界一,工業界二,又是金融界,又有金融服務界,的確有為人度身定造之嫌。何不將相類的界別合併,然後視其重要性及從業人數分配名額。同時可以增加一些界別,如婦女可頂半邊天,應有特別代表,以代表廣大婦女的利益。中醫應列入醫學界及衛生服務界的行列。少數族裔是否應有代表,也應一併考慮。

功能組別最好不超過十個,以之分配30個議席,以免其代表性過分狹窄,有違代表全港公眾的原意。

至於選舉,應該一人兩票。一票投給分區候選人,另一票投30位功能組別候選人。功能組別候選人同樣可由選民若干人推薦。只要“驗明正身”,該人為該界別合資格人士,即可候選。

至於功能組別的改組,也應循序漸進,2012先改較易改動的組別,逐步進至2020年的普選。

高錕為什麼會得奬?

粗看題目,以為我是在作分析高錕科學成就和研究歷程的文字。我對光纖科學素無研究,當然不會在這方面班門弄斧。30多年以來,每每有華裔科學家得獎,我就常常在思考這樣的一個問題,為什麼這些中國人,總是在英美,特別是在美國,才能出這樣的研究成果,獲得最高榮譽?

1975以來,華裔有九位獲得諾貝爾獎,其中八人得化學和物理獎,除高錕是英籍外,其餘都是美籍。包括高錕在內,都是在美國研究尖端科學有成的。

美國當然有許多缺點,去年出現蔓延全球的經濟危機,便是華爾街金融大鱷貪得無厭闖的禍。美國動輒派兵侵略他國,從越戰到入侵伊拉克,都犯了嚴重戰爭罪行。美國也有政治廹害,上世紀50年代的麥卡錫政治審查,震動了整個影城荷里活,世界聞名的喜劇大師差利‧卓別靈,被廹遠走他嫏。美國歷來的人權紀錄並不光彩。

高錕在寬鬆環境下成長

但是,美國的尖端科技,仍然節節領先,許多頂尖兒的科研成就,都出在美國。美國的一些著名大學的研究成果,在全世界來說,是頂瓜瓜的。

要尋求這個答案,我認為由內地的權威輿論和人物來回應,更為合適。翻閱今年國慶前後的北京〈人民日報〉,有一些論點頗為引人深思。

106,高錕被宣布得獎,9 日〈人民日報〉發表〈諾貝爾獎離我們有多遠〉的評論。它在開頭便說﹕“那些偉大的發明和發現,往往藏身在遠離金錢和功利的地方,只有不為它們所累的人,才能輕裝跋涉,找到這自由的王國”。這不是對中國學術界的現實隐晦的批判麼。

評論中寫道﹕“高錕是幸運的,他自幼在寬鬆的環境下成長”。好一個“寛鬆”啊﹗是的,高錕在香港讀的中學,然後到英國深造,在英美都進行了光電科學的研究,還在香港中文大學當了九年校長。

評論說高錕在中大“有條件去塑造學生們自由的心靈”,塑造“敢於表達意見的文化……”。有自由的心靈,敢於表達意見,可以說是科學發明之母。

王蒙呼籲“應天承運”

著名作家王蒙在慶祝國慶60周年的一段話,刊登在928的〈人民日報〉上。

他說﹕“思想不解放,才步難行。而時間與生活本身,定能破除偏見,常識與大眾本來就不介意於那些不合時宜的條條框框”。“解放思想如果是回到常識,回到理性,回到務實,回到民心民意,就絶對不可怕,而是順理成章,應天(客觀規律)承運(歷史潮流),長治久安”。

王蒙素以講話四平八穏,婉轉隠晦著稱。但上述的一段話並不難懂,主管宣傳文化的官員大概看懂了吧。為什麼要那麼多的“條條框框”呢?為什麼要那麼害怕呢。新中國成立60周年了,國力強大有目共暏,總應該應天承運了吧。

香港向內地推廣流行歌曲

〈人民日報〉928還有一篇談音樂的文字,題目是〈從閉鎖到多元〉,指出過去在音樂上的清規戒律太多,到了改革開放時,“闊別中國大陸數十年的流行歌曲隨着鄧麗君“甜蜜蜜”的歌喉重新進入了我們的視野,青少年一夜間成了流行歌曲的信徒“。

該報還肯定了香港﹕“毗鄰香港的廣州成了新中國流行音樂的橋頭堡和根據地,遍地開花的音樂與茶座與音像製品急劇地改變着中國人的生活方式”。

記得前福建省委書記項南主政的時候,便曾經因為允許群眾唱流行曲跳現代舞而與中央某元老有所爭執。可見在意識形態領域有些頑固派一點也不放鬆。如果極左派得,香港便會成為“急劇地改變着中國人的生活方式”的罪魁禍首了。

創造更有魅力的中國

60年了,要問“諾貝爾獎離我們多遠”,便應該檢討我們如何能創造一個學術自由和言論自由的“寛鬆的環境”,如何能塑造一個“敢於表達意見的文化”,如何消除“不合時宜的條條框框”,如何“回到民心民意”、“應天承運”,那才能創造一個更有魅力的中國。諾貝爾獎能得到多少,郤無關宏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