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樹

2B 王詩詩

春意盎然的家鄉,湖水微波粼粼,草兒探出頭,花兒初長成,門前的柳樹也彎了腰。一顆顆柳樹像妖嬈的女兒家,遠遠看去,是一片綠色的世界,美的如畫,讓人不忍破壞。我看著楊樹,不禁想到了兒時的那顆枯樹。

小時候,有那麼一陣子,風靡種樹。於是,相約幾位朋友,帶上鏟子、種子、水壺,一路風風火火,來到山上開始種樹。起先用鏟子,挖開土壤,再小心翼翼地把種子播下去,把土埋在上面,而後拿起水壺,澆上水,大功告成。看著重新又變成平坦的土地,裡面卻蘊藏了一顆希望的種子,我心中不禁隱隱期待,來年的春天,是不是就能看到一棵茁長成長的小樹了?

我很關心它,幾乎隔兩天就去看它一次,為它澆水,給它鬆土,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呵護。果然,時光匆匆,白駒過隙,第二年,如我心中的期盼一樣,它已經長大。即使如此,我還是隔三差五就來一次,我想呵護它長大,直到成為一棵真正的參天大樹。 Continue reading

給社會留些空隙

5A 曾浩天

我一手緊托住她的左手,一手輕扶住她的腰。而她顫巍巍地移動著枯瘦的雙腿,抓實我的手生怕跌倒,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到她的座位上,僵硬地坐下,用那渾濁不清的眼睛望著色彩鮮豔的電視機,面無表情。她的手卻依然緊握著我,不肯我離去。

香港,這個適者生存,快者為王的國際都會裡,也有一群被時代淹沒,鮮少被關注的人們在生活著。在今年4月,各媒體爭相爆出一則新聞,「一養老院漠視人權,竟要求院友赤裸全身面面相觑排隊洗澡。」社會一時嘩然,最終該養老院被責令停止續牌。輿論的力量是強大的,但激起之波瀾待散開之後,水面又恢復了平靜,還有多少人關注著這些老人呢?

這個暑假我去做義工,探望過老人院,當時院內十分熱鬧,老人與志願者和樂融融。幾個星期後,我獨自前去老人院探訪,老人們正無精打采地坐在一起看電視。一個之前與我熟絡的老人見到我,瞇著的眼睛一下張開,面帶笑容示意我過去。那天他向我談了很多。他說自己本來一人獨居,因子女擔心,而他又不想讓子女抽時間照顧,自己來到老人院。還說自己算是情況好的,有些老人有生理問題,子女嫌棄他們,才推給老人院照看。他也抱怨院內生活十分沉悶,每次有志願者來探望他們便十分開心了。他說以前在鄉下獨居,鄰里之間熟絡,有事互相幫忙,經常串門一起吃飯。來到城市,發現人心冷漠,各家自掃門前雪,鄰居見面不過打個招呼罷了。 Continue reading

時光機

2B 劉曉杏

「牆角迎風的雛菊,茉莉花開的香氣,閉上眼回到過去。」伴著動聽的歌聲,我進入了美好的遐想。

如果有一台時光機,我將乘著時光機,穿越到歷史和未來,在通往過去的黑暗隧道里翱翔。

如果有一台時光機,我先回到我出生的那一天。因為這一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我站在婦產科面前觀看著。哇!好多人呀。咦,那個人是外公,他是那麼的容光煥發;那個人是爸爸,他在門前踱來踱去,臉上充滿緊張的神情;那個人是嬸嬸。看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等待我的出世了。這時,只聽見「哇」的一聲。哦,是我出來跟世界打招呼了。他們都歡呼的跳了起來,從護士的手裏把我抱了過來。再看看躺在床上的母親,她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了,整個人都虛脫似的,但見我平安的出生,臉上依然掛出幸福的微笑。

看到這個場面,我忍俊不禁地感嘆時光的飛逝。我剛出生時,外公的身體是很矯健,容光煥發的。而現在,他已經用著碎步窸窸窣窣的走路,背也有點兒駝了。時光匆匆而走,沒來得及回憶,就已悄悄溜走了。 Continue reading

苦盡甘來的故事續寫

2A 黃君偉

迷迷糊糊的我剛剛從睡夢中醒來:「哦……這是哪兒?獸醫診所?」我環顧四周,看到了辦公桌前坐著一個人類,「啊!人類!」我頓時變得警覺起來,剛剛還昏昏欲睡的神經一下子繃得緊緊的。人類——一個多麼骯髒的詞彙,他們曾用虛偽的謊言寵愛我,那無數句甜言蜜語背後是可怕的嘴臉,拋棄我,踢打我,不把我當一條生命,只是一時感興趣的玩具。我想到這些時不禁痛哭地大叫,淚水流滿臉頰。

那個人彷彿發現了醒來的我,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看起來有一把年紀了,身穿一條白大袍,雙眼瞇成一條縫,頭髮蒼白,卻掩藏不住他的老謀深算……不會是狗販子吧!當時毫不知情的我心想。只見他一步步向我走來,「他要幹什麼?」我不禁感到血液上升,心臟加倍跳動,雙眼睜得老大,感覺到死亡的恐懼在我心中肆無忌憚地膨脹。我當時怕極了人類,無論這是哪裡,人類一定是醜惡的!我拼命地叫著……受傷的左腳也因之前被踢打而隱隱作痛,我已經精疲力盡了,對於生存有說不出的絕望,為了逃避恐懼,我閉上了雙眼……不多久,我卻發現有人用雙手緊緊抱著我,時不時輕輕撫摸著我的頭,感覺好溫暖,說不出的溫暖,像以前主人對我好的感覺,可這是人類裝出來的吧!我並未因此放下警惕,但還是安靜了下來。「可憐的孩子,嚇到了吧?不怕,乖噢,你安全了。」那位老者邊摸著我的頭,邊溫柔地說著。隨後,一位女士進入房間,拿來一盤狗糧給我吃。「餓了吧,來。」女士微笑著如天使下凡,周邊散發光芒。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於是大嚼特嚼起來。等我吃飽了,她又幫我療傷,將受傷的腳敷藥包紮起來,動作既輕且慢,盡可能不讓我感到痛楚。在治療的過程中,我從他們的對話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在我受傷後,小販怕影響生意,將我扔到馬路對面的草叢裡,當時一對母女發現了我,將我送到了這裡,一切都是如此意外,他們竟會救助一隻左腳受傷,骯髒不堪,被打得頭破血流的我!我不禁又留下了眼淚,這淚是不一樣的淚…… Continue reading

時光機器

2D 林愷竣

眼見外婆躺在病塌中,不能說話,不能活動,我心裏感到非常難過,我強忍着快要從眼裏流下來的淚水,忍着,忍着……但最後我也流下了眼淚。

此時,外婆醒了,我趕快用衣袖擦拭淚水,上前探望外婆,平時胖胖的外婆現在病得身體瘦弱,我撫摸外婆的手,她手上的血脈清楚可見,我心裏湧上一股心酸的感覺,我眼內的淚水又在打轉。模糊的視線中,我看見外婆用那雙可愛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彷如叫我不要哭,不要哭,又教導我男兒流血不流涙,她的眼睛永遠是我的弱點,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心裏那份心酸慢慢地放下了。

外婆在家中是個最饞嘴的人,她最喜愛坐在那張已發霉的搖椅,邊吃瓜子,邊看已過時的京劇,但自從外婆得糖尿病之后,媽媽就全面禁止她吃任何瓜子了。有一次放學回家,沒功課做就想和外婆閒聊一番。正好是黃昏時分,我們坐在陽台中,邊享受太陽的落下,邊閒聊。 Continue reading

近朱者赤 近墨者黑

6D 陳明

我挽著一心的手,漫步在通往圖書館的路上,我們約定好今天去圖書館學習,而再回想以前與允行相處的時光,不由長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與不同朋友相處的處境竟是如此不同!」

剛剛跨入中學的門檻,面對陌生的環境顯得特別迷茫無助。允行是第一個和我打招呼的朋友,小小年紀卻畫著精致的妝容,穿著一件可愛的粉色襯衫,眨著靈動的雙眼,熱情地和我交談,語氣中透著友善與真誠。理所當然地,我與她很快成為了好朋友。但是,當真正與他相處之后,我發現事實并非如此:我們每一次出街并非去圖書館溫書而是陪她逛街;每一次去書店并非買教科書而是陪她買時尚雜志;每一次在課堂上討論的并非題目而是一些八卦話題。漸漸地,我失去額外的學習時間,成績也因此一落千丈。 Continue reading

一位廣受歡迎的校工

5A 楊心怡

「霞姐,這麼早就開工啦!」

「霞姐,最近衣服都好乾淨呢!」

在眾人的問候聲中,霞姐抬起頭來說到:「是啊!夏天來了你們的衣服都比較多,就早點來幫你們洗咯!」

霞姐是我們宿舍裡的一位校工,平時負責幫我們洗衣服並且烘乾。每到下午,洗衣房裡都充滿了同學們和霞姐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話聲和笑聲。同學們一放學都第一時間回到宿舍沖向洗衣房,拿衣服的同時還會跟霞姐閒聊幾句,同學們都很喜歡找她聊天,或許是因為她能夠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別看她平時好像很悠閒的,坐在洗衣房裡看著報紙等著我們來拿衣服,在我們上學的時候都不曾看到霞姐是多麼的不容易地將我們宿舍裡所有宿生的衣服一大桶一大桶地推到洗衣房裡,一件件的晾,把不同的衣服分類地放好。好不容易才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又要迎接放學後的我們來拿衣服。 Continue reading

一位廣受歡迎的校工

5A 陳倩倩

「叮噹叮噹」,高中後,隨著下課鐘聲而進來課室的人不再是班主任,而是每一層的校工。眼看一頭短髮的沈姨姨推着車踏進課室,還是想起了昔日的李叔。

李叔有着一頭灰白色的短髮,額頭上有着時間流逝而留下深深的烙印,眼尾亦因長年累月的微笑,而形成了魚尾紋。相比起沈姨姨,李叔更為開朗,總愛與我們開些小玩笑。

他未退休前,我們級的學生總愛漏東掉西,他總是細心地為我們保存。記得有一次,我回家後才發現遺漏了一大疊紙張在儲物櫃上方,裏面可是我辛辛苦苦抄寫的筆記!我心裏慌得很,不停地問朋友可有見過,為我保管起來,可惜沒有朋友見過,我只好打定最壞打算了。第二天,我回到學校,到處尋找,幾乎每個角落都翻遍了,可紙張卻沒了蹤影。正當我灰心之時,李叔帶着和藹的笑容拍拍我的肩,正要開口時,被我打斷了:「你昨天可有拾見一疊紙?那可是我一年的筆記呢!」他笑了笑,眼裏盡是一如所料的神情,只笑着說:「跟我來吧!」我緊隨着他的腳步,來到了校工室,一眼便看到了我的筆記正安然地躺在櫃上。 Continue reading

山水畫・祖父

4D 李懋

我的祖父熱愛畫山水畫。高山、瀑布、松柏,在祖父筆下都呈現的唯妙唯俏。他也曾多次獲得老年人繪畫比賽一等獎。祖父並不是說有多大的畫畫天份,也並不是從小就學習繪畫。他每次畫得都不是畫,而是夢想及歸宿。

從有記憶以來,每次去祖父家,祖父都在畫畫,畫得也都大同小異。山、水、樹。別無新意。小時候的我與祖父之間也並無話題可聊。每次都形式性的叫聲「祖父好」,便打開電視看我的動畫片。我就不明白了,差不多的畫,畫那麼多次幹嘛。直至有一次,我看到祖父對著牆上的畫流下了老淚。當時我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敢出聲。「蟲蟲,來。」祖父叫了我的乳名。我走過去輕輕握住了祖父粗糙的手。從沒握過,但卻如此熟悉。 Continue reading

永不膩味的晚餐——外公

4D 余詩華

你試過連續一個學期的晚餐只有兩種菜式供你選擇麼?你試過滿懷憧憬的想念其他菜式的飄香卻仍對這兩份算不上絕頂鮮美口味的菜式表現出難以取捨的欣喜嗎?我的外公便是這麼一個神奇現場的創造者。

四年級時,媽媽因為工作而我因為戶口原因,不得不忍痛萬份分隔兩地,將我寄放于外公家中暫住一段時間。初次見他,緊緊揪著媽媽的衣角聽他們絮叨寒暄,模糊而斷斷續續的沙啞低穩的聲線截住了我的思緒,稍稍抬頭,「精神很好的老爺爺」便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

他真的很不會做飯,開學第一個星期,我的晚餐只有面和餃子,不是面便是餃子,有幾次實在想要為此聲討一番,卻還是隱忍著。 Continue re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