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康民主席
整理書房舊文件,見有不少老同學,老校友、老同事的名字,不少早已駕鶴西歸,不勝感慨。
正如第二十屆畢業校友的一張今年一月份第一期的通訊標題是︰「五世修得同窗讀,最是難忘同學情」。最有趣而又令人感慨萬端的,是他們指出︰畢業五年以後,聚會時是已成婚的一桌,未成婚的一桌;十年後,有孩子的一桌,還沒有孩子的一桌;二十五年後,來自國內的一桌,國外的一桌;三十五年後,退休的一桌,沒退的一桌;四十年後,有牙的一桌,要人扶着來的一桌。也許到了六十年後,已經湊不到一桌……
憶同學少年,感慨良多。再說我大學畢業後,出版過一冊中山大學化學工程系八十周年紀念冊。我是一九四七年畢業的「鋁社」校友,當年畢業的共有二十三人,就我所知,已有十人離世,另有數人多年失去聯絡。當年畢業時,我是年紀最小的一個,剛好二十一歲。但今已經是「登九」的風燭殘年,其他同窗的肯定都已九十開外。
去年曾往廣州參加中大化工系校友年會,同級的只見胡淑珏一人,但不久即驚聞胡學姊辭世。曾受教於我的譚思穎,是唯一的進入中山大學化工系的校友。以後院系調整,化工系早已脫離中山大學,另立化工學院。有一年我前往廣州參加中山大學校友會,他們把我編入中大化學系的一組;但化工系和化學系不同學院,同學相見不相識,完全沒有歸屬感。往後我只能去參加歷年化工系的校友聚會,與中山大學似乎「脫緣」了。
但在中大化工系讀書時有一段經歷總是難忘。我在大學的學習階段,經歷抗戰時和抗戰後兩個時期,學系搬了三次「家」,從石牌到坪石再到興寧再回到廣州石牌。顛沛流離,學識大多靠的是自學,結果大半生並沒從事本業,化工系畢業只是個虛名而已。
(本文已於《文匯報》2017年2月1日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