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康民主席
我在二十一歲青春少艾時大學畢業,到港從事教師工作,教的是高中數理化科目。戰後高中學生由於戰時失學,大多超齡。因此高中學生的年齡和我相近,甚至有個別比我還要大。有的高中生也頗有社會經驗,對於我這個入世未深的小子,有時也會開開玩笑。有的女學生更由於我的靦覥而故意親近我,看我的狼狽相。
對於男女之情,當年我一竅不通。在大、中學時期,並未談過戀愛。我曾說過,我讀的是甚少女生的工學院化學工程系,是個「和尚學系」。
有的女生常常到我的宿舍來,當年學校的老師宿舍,都是集體宿舍,睡的還是碌架床呢。後來我擔任科主任,才分配得一間小小的單人房。
有幾位高年級的女生,年紀頂多小我一兩歲,常常找我問這問那,我也對她們有好感,但就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們後來有的參軍去了抗美援朝,有的回國嫁人。我都記得她們的名字,可惜她們都已過早去世了。
我的妹妹「人細鬼大」,居然要幫我做媒。介紹家鄉一位姓卓的女子要和我做「朋友」,寄來了照片,女的還來了信。但千里迢迢,這種「盲婚啞嫁」,我是不接受的。
談到男女之事,我們這一輩還相當保守。看現在的中學生年紀輕輕便談戀愛,拖着手仔上學,未免令人搖頭嘆息。寶馬山有眾多的中學區,有時晨早到賽西湖公園一看,不少上學仍未上課的男女中學生在公園裡談情說愛,但這又是禁止也禁止不來的。
我已離開教學前線逾三十年,不知道現在的中學教師和班主任是如何對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進行「戀愛教育」以至「性教育」的,也許他們有一套新的教育方法吧。
城市少男少女早熟,於今為甚,中學教育應該在這方面有一套教育和引導辦法,教師和班主任都有責任。總的來說,應有正確引導,而不是斷然禁止。
(本文已於《文匯報》2015年12月14日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