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康民主席
經常講話激動萬分、青筋活現的那位立法會議員,在行政長官梁振英答問大會上,咒罵特首幾時去死?
特首答得好:「牢騷太盛防腸斷。」如果真的是腸斷,也就是死亡了。內臟腸斷,還能活得下去麼?
這句詩詞,是毛澤東的名句:就是勸人不要牢騷太盛,「風物長宜放眼量」。
解放前夕,毛澤東邀請眾多民主人士到京,共商國是。柳亞子大概有點不滿安排,甚且因要去香山碧雲寺祭奠孫中山先生而未被配以專車,因而頗有牢騷;故作一詩呈毛澤東,說要回鄉終老,實際上是有點負氣。詩曰:「開天闢地君真健,說項依劉我大難。奪席談經非五鹿,無車彈鋏怨馮驩。頭顱早悔平生賤,肝膽寧忘一寸丹。安得南征馳捷報,分湖便是子陵灘。」
他的這個牢騷也發得太厲害了,難怪毛主席要賜以「牢騷太盛防腸斷」的勸說。
但梁振英規勸這個牢騷太盛的議員,卻不是同一回事。這位議員是為搗亂而搗亂,而不是發牢騷。是一種惡意攻擊,就像街頭潑婦叫罵她不滿的對方「去死啦」一樣,這哪裏是甚麼「牢騷太盛」呢?
俗語說,秀才遇着兵,有理說不清。這不是遇着「兵」,而是遇着賊。用「牢騷太盛防腸斷」來應對這類流氓議員,實在是太客氣了。
應為後輩做個榜樣
享受高薪厚祿的議員,就是不為公眾做點事,也應該為年輕後輩做個榜樣。這種粗口爛舌的話語,這種毫無建設性的作為,當上「尊貴的議員」,可說是香港之恥。
香港的議會已淪為市井小人謾罵的場所。他們不僅用口,還動手動腳,亂丟東西。就是那一位粗口爛舌的議員,曾用茶杯擲向行政長官。如果擲中,特首受傷,未知是否犯刑事罪:我不懂法律,立法會議員有一定的豁免權,但傷人涉不涉刑事,請高明有以教我。
議會是崇高的廟堂,是說理的地方,現在香港的立法會愈來愈非理性化。正經的議案被「拉布」而議而不決,更多的時間是浪費在某些議員的「表演」。但表演又毫無「新鮮感」,公眾也看得膩了。來來去去是那幾位搗亂的議員,用的又不過是那幾套:如舉牌子、擲東西、叫罵一番的花招。搗亂的議員啊,你們已經江郎才盡,太沒有創造性了。
資產階級的議會制度,原是有立法和監督政府的權力,並不是戲劇表演的地方。但現在某些議員卻力圖使立法會變質。人民用優厚的公帑來養肥這些並不認真議事的議員,實在令人浩嘆。
資產階級創造了這一個議會制度,原是反對封建主義君主制的產物,它產生在資本主義自由競爭時期。西方成熟的資本主義社會是由議會上佔多數的政黨組織政府。議會民主,相對於封建獨裁,是一種進步,但如果淪為流氓打手搗亂的場所,又是一種倒退了。
香港的立法會始創於英國人統治香港的時期。開頭是為了點綴民主,並由委任立法局議員開始,委任的都是買辦階層的頭面人物。他們絕對聽命於英國統治者,立法局從未出現「火花」。
說是民選良莠不齊
到了上世紀七十年代,開始委任一位所謂「草根」的人物進入立法局。記得那時有一位叫做王霖的,是巴士公司的稽查,被委任入立法局,就算是一個很大的「突破」了。但王霖也從未有甚麼中肯的提議,可以說只是一個「花瓶」而已。
到了今天,說是民選,但良莠不齊,於是出現了今天立法會的特殊的鬥爭文化。
(本文已於《東方日報》2015年10月31日刊載)